他抬首展颜一霎天光破云层,
明媚了所有触目不可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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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乙】迪卢克X你 雪夜情书(上)

“你”非旅行者预警

  

是夜,蒙德的郊外悄然下起了大雪,沿路的房檐很快攒起一层薄薄的积雪,一辆马车自蜿蜒的小路尽头驶来,边沿摇晃着一盏昏黄的小灯,不慌不急地向晨曦酒庄的方向驶去。

 

马车在女仆长爱德琳面前稳稳地停了下来,牵车的马打了个响鼻,晃了晃脑袋。有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迪卢克那头醒目的长发像雪原上摇曳的红玫瑰,在被越来越大的风雪沾染之前,爱德琳忙撑开了伞。

 

酒庄内早已架起了炉火,迪卢克随手将脱下来的大衣递给一旁的女仆海莉,抄起书桌上的报纸,倚靠在壁炉旁,开始阅读这一天蒙德发生的事情。

 

爱德琳将热好的牛奶放在他的手边的茶几上,温声劝道:“时候不早了,老爷早点洗漱睡吧。”

 

迪卢克看着氤氲着热气的牛奶哑然失笑:“我已经过了需要喝牛奶才肯入睡的年纪,等我看完这份报纸就去睡,确实很晚了,倒是你们,早点去休息吧。”

 

爱德琳含笑点头退出了他的房间,在经过昏暗的走廊时,透过积起白雪的窗户,她隐约看到外面站着个人。

 

迪卢克的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迎面而来的,还夹杂着屋外湿冷的风雪气息。

 

“这位就是迪卢克老爷。”爱德琳稍稍侧过身体,向身后人介绍道。

 

迪卢克放下手中的报纸,稍带疑惑地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女孩,是个留着长麻花辫的瘦弱姑娘,穿着单薄的衣裙,唯一体面的外套上还沾着几片雪花,此刻被屋内的暖气炙烤,很快化成一团团深色的水渍。

 

你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向他行礼问好:“您好,迪卢克·莱艮芬德先生。”

 

你瑟瑟缩缩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不料由于太冷,你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在好不容易止住喷嚏后,你小心翼翼地观察迪卢克的表情,果不其然见他皱起了眉。

 

你心下一紧,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道歉,一块干爽的毛巾突然落在了你的头上。

 

迪卢克默不作声地将靠近壁炉的位置让给了你,而那位心地善良的夫人则拉着你坐在那块柔软的羊毛毯上,细心地拂去你发间的残雪,并示意你脱下那件湿冷的外套。

 

在做完这些后,爱德琳走到迪卢克身边轻声道:“这位小姐是从星落湖那边过来的,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在你们结束谈话后,可以让这位小姐在晨曦酒庄留宿一晚吗?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

 

你局促不安地看着二人的窃窃私语,在迪卢克微乎其微的点头之后,那位爱德琳夫人才带着欣慰的微笑离开了房间。

 

木材在炉壁中迸发轻微的脆响,你感到手指慢慢恢复了知觉,随后便是生了冻疮后发热发肿的痒。

 

迪卢克见你不断摩挲着手指,将那杯没喝过的牛奶递给了你:“喝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外面雪下得很大,爱德琳说让你在这里留宿一晚。”

 

你诚惶诚恐地接过那个精致的骨瓷杯,感受瓷器温润的热度熨烫着你的手心,蒙德的迪卢克老爷,你当然听说过他的名字,晨曦酒庄的主人,蒙德商会的首席,全蒙德的第一富豪,每一个头衔都是大名鼎鼎金光闪闪,又何况他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称得上是全蒙德少女完美的梦中情人。

 

迪卢克离你不远,他倚靠在那张橡木桌前,壁炉里的火光摇曳在这片不大的区域,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朦朦胧胧,你看到他微微翕动的眼睫投下一片清浅的阴影,像莫名添加的几分困乏倦意,你有些窘迫,温温吞吞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包装精美的信件。

 

你不好意思喝那杯牛奶,甚至做出最坏的预想———在你说出接下来的话之后,会被毫不留情地踢出晨曦酒庄。

 

迪卢克的目光随着你搁在一旁的骨瓷杯到你从怀中掏出信件最后又落在你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你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人,这件事着实让你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你斟酌着试探道:“冒昧问一下,您有心仪的对象或者爱慕的小姐吗?”

 

迪卢克轻轻挑了下眉,干脆利落地否认:“没有。”

 

于是你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

 

这个表情落在迪卢克眼中,倒是更增添了他的几分好奇。

 

他听说过因爱慕他相思成疾的富家千金,也遇到因举手之劳而对他一见钟情的冒险家姑娘,还有在舞会上大胆示爱的贵族小姐,这些形形色色的女孩,在知道他并没有爱慕对象的时候是那么的欣喜,海莉怎么说来着?对,狂蜂浪蝶,她称呼那些追求他的姑娘们为狂蜂浪蝶,面前这个姑娘,倒是和那些娇小姐们不太一样。

 

于是他问了句:“你要说的事和我是否有对象有关?”

 

“是的,先生。您知道您有一位未婚妻吗?”你心跳的很快,以至于你说话都带上了轻微的颤音。

 

“……………”

 

你明显发现了他的瞳孔剧烈震荡了几下。

 

迪卢克震惊,随后感觉不可思议,最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在你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并未对你的姓氏产生兴趣,那是的你已经能确定七分,而现在,你十分确定,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他,上面印着精美的花纹,莱艮芬德醒目的家徽在火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

 

“克利普斯先生———我是说您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给我们定下了一个婚约……”你估摸着他的神情,吞吞口水,“这件事原本我也不知道,在前阵子整理我父亲的遗物时才发现的,原本我以为是我父亲的恶作剧……但这封信的字迹并不是我父亲的,以及,还有这个。”

 

你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一层层地打开来,一缕系着发带的红色头发赫然出现在迪卢克眼前,全蒙德,只有莱艮芬德家族的成员,才会有这么纯粹漂亮的红色头发。

 

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迪卢克老爷,在此时,思绪也比喝了“火水”还混乱。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放下那封信,匆匆留下一句:“稍等。”便离开了房间。

 

在上个月爱德琳打扫书房的时候,他好像在某个柜子里找到一个盒子,里面似乎也有一份落灰的信封,上面并不是他父亲的字迹,信件的质感也没有那么的精美,他取出了这封信,一颗缠绕着羊毛的松果从箱子内部滚了出来,上面系着一条长长的毛线,像是小女孩会喜欢的“宠物小狗”。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慢地吐了出来。

 

他拿着那颗松果和信件回到了房间,正看到你在认真整理那缕头发,试图把它编成一个麻花。

 

你见他进来,忙窘迫地放下头发,支支吾吾解释道:“抱,抱歉,我只是想把它梳理一下……”

 

“无妨……你看看,这是你的东西吗?”迪卢克将两样东西递给你,见你两眼发光,欣喜道:“坡比!你是在哪找到的?”

 

那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是你母亲拿剩余的羊毛缠绕在松果上,拴了条绳子,充当是你的宠物小狗,是你贫瘠的家庭唯一能拿出来的一个小玩具。只是在后来父亲用一朵甜甜花和你交换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它。

 

“一个箱子里找到的。”他看到你屈起红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心拾起那颗心爱的松果,指尖在手心轻轻碰了一下,像小狗试探着用湿漉漉的鼻尖碰他那样的触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俩互相打开了来自自己父亲的信件,彼此陷入了沉思。

 

火光在壁炉里轻盈地跃动,迪卢克用余光悄悄观察你,几缕头发柔顺地散落在你的腮边,被你耐心地勾到耳后,这是个无比寻常的动作,迪卢克却轻颤了几下眼睫,默默移开了视线。

 

他放下了那封信,打破了沉默:“所以你这次过来,是想要我实现这个承诺吗?”

 

如果她想让自己实现这个承诺,他并不会拒绝,晨曦酒庄不至于养不起一个远道而来的乡下女孩,但同样的,他也不会对这个腼腆怯懦的女孩产生男女间的情愫。

 

他是个懂得利弊的商人,如果她因此想要敲诈勒索,他也绝不姑息。

 

你没有读心术,自然也不知道迪卢克在这句短短的问句之前进行了多少的头脑风暴,你反应激烈地摆摆手:“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兑现承诺的———我希望,我们可以解除这个婚约。”

 

“为什么?”

 

干脆利落的问句让你越发窘迫,你感觉脸颊在燃烧,顶着对方炯炯的目光,你只能说出难以启齿的理由:“您是蒙德的第一富豪,手握经济命脉,应该找一个与您实力相当的富家千金,实在配不上一个一贫如洗的乡下人。”

 

迪卢克刚想开口,被你又堵了回来:“这是我的个人意愿,是我想和您解除婚约,原本想着如果您有心仪的对象,那么可以更加顺理成章地解除婚约的———”你鼻子有点发酸,吸了下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开玩笑道,“那位名声赫赫的荣誉骑士小姐和您真的很般配呢。”

 

迪卢克纵横于商业与名利场之前,面对示爱的贵族也能游刃有余地拒绝,但他面对眼前这个眼眶发红的女孩,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没关系吗?自己愿意娶她?这是不是变相的一种怜悯与施舍?

 

“当时我们的父亲是在蒙德城的大教堂在约瑟神父的见证下订下的婚约,如果您愿意的话,下周三的下午,我们去那里解除婚约吧,”你拉回迪卢克的思绪,伸出手,你呼出一口气,“愿风神护佑您,迪卢克先生。”

 

迪卢克轻轻捏住你的四根手指,而后松开,他听到你轻声说道:“告辞。”

 

你披上那件老旧的大衣,推开了房门,炉火把你的身影拉得纤长而浅薄,随后被木门阻断,携带着轻盈的甜甜花香离开了晨曦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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