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首展颜一霎天光破云层,
明媚了所有触目不可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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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江月见重山·叁

熏夏的热情终于在傍晚五点飙到了高潮,天边火热的霞光不要钱似的辐射至地面,将平日里早就冷却的地面蒸得发软,在前方汽车缓慢移动的过程中,以翻滚的热浪,显而易见地告诉我车内外的温差。

 

 

师兄叶问舟行云流水地将汽车开至一处高档的酒店停车场,单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而后从善如流地一把抚过我头顶:“想什么呢?”

 

我被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脑袋,视线从天边的霞光落到了车把手上,闷闷地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我早听说诸葛先生待人温和,平易近人,他带出来的徒弟自然也不会有傲慢无礼之辈———下车,进去吧。”

 

我懵懵懂懂地抚平裙角的皱褶,踏入了让我忧心忡忡的地面———果不其然,地表的热浪仿佛能烫掉我腿上一层细密的绒毛。

 

叶问舟穿了一条黑裤,上头套了件黑色衬衫短袖,领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高,不怕热似的穿了双高帮鞋,回头送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快进来。”

 

 

在酒店门口迎接我们的是个举着牌子的大叔,勉为其难地扣了几颗纽扣,乱糟糟的头发和着他的站姿东倒西歪地立在原地,被来往客人频频注视,有些不耐烦地四处张望。

 

“是你?”我惊呼,“你怎么在这?”他手中的牌子上同样也东倒西歪地写了几行字,将我的名字最大化的像向四周倾斜。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懒懒地冲我摆摆手:“小姑娘别挡在大门口,我等人呢!”

 

叶问舟上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好脾气笑道:“我就是叶问舟。”

 

大叔终于将他的眼皮掀起来,随即将那块牌子往后一甩,一挽袖子热情洋溢地牵了叶问舟发手用力摇了摇:“您就是叶先生,久仰久仰,我是诸葛正我的学生,名叫崔略商,特地在此等候师兄的。”

 

叶问舟被他几下晃得头晕,勉强挣脱出来指了指我:“这位是我师妹,也是叶哀蝉的学生。”

 

大叔将目光转投到我身上,一咧嘴角,露出一口白牙,一手撩过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点了点头:“嗨……这缘分!今早对不住啊小姑娘,我师兄烂桃花一向多得绚烂,没想到你我师出同门,按辈分来算也是我的小师妹,我绰号追命,日后有什么需要,大可以来找我。”

 

他拍拍我的肩膀:“真巧,今晚还有个熟人。”

 

话音刚落,他目光一瞟,咧了个更大的笑:“呦,说曹操,曹操到,大师兄!这边!”

 

来人穿了一身白衣,面若霜雪,眉目凛冽,一根细细的黑色拐杖握于他手间,过长的头发松松挽在肩头———却被一根墨绿色的小恐龙皮筋硬生生碎了半身清冷。

 

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我身上,忽得一愣,而后欣喜地抿嘴一笑:“好巧。”

 

我没想到盛崖余会来,也没想到他和追命是同门师兄弟,当即愣愣地杵在原地,舌头打了个老大的结:“巧……好,好巧……”

 

他慢慢地走进,袭来一股清冷的香气,不腻,有点夹杂了冬日白雪的气息。

 

我一顿,心想:白雪怎么可能有味道。

 

盛崖余的目光沿着我落在我身旁,笑容浅浅淡去,却也温声问道:“这位是?”

 

“我叫叶问舟。”

 

盛崖余伸出一只手,虚虚握住他的手:“幸会,我叫盛崖余,你也可以叫我‘无情’。”

 

原来“无情”就是他……

 

跟在莫名多出来的两位师兄身后,我低头看着鞋尖在裙摆下一伸一缩,盛崖余性格温和,待人谦卑有礼,实在不符“无情”二字。

 

我低头只管闷声走,直直撞上了一人后背,他被我撞的趔趄了一下,冷香猛然钻入鼻腔,被他探手稳住阵脚,盛崖余的手落在我肩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们到了,进去吧。”

 

师兄回头笑道:“她今天不知被什么吸了魂,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我听到脸却是一红,支支吾吾据理力争:“那是因为!因为!我要见的人是我认识的人!我……我高兴不行啊!”

 

师兄举手无奈:“好好好,知道你想见的无情师兄是你邻居,路上是谁告诉我紧张来着。”

 

盛崖余不说话,就垂着眼笑,笑的震落了一身清寒的冷香:“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问我。”

 

他说着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而后他拉开了我旁边的椅子:“我能坐这吗?”

 

师兄已经坐在了我左侧的位置,手指屈起弹了我脑壳:“问你话呢,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含糊地点点头,以至于忽略了盛崖余有点微妙的小表情。

 

 

雪青师姐临时有事来不了,诸葛先生同叶老师寒暄了几句,逐一介绍了他的的四位学生,他座下的四位学生除无情外皆为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警,大师兄无情因腿伤提早退居,为公安局特邀顾问,二师兄铁游夏长了张憨厚朴实的脸,一双手却如蒲扇般宽厚稳重,三师兄崔略商入门较晚,刑侦技术出神入化,四师兄冷凌弃年纪长我几岁,特警出生,追捕过不少穷凶极恶的逃犯劫匪。

 

 

四人数年间破了不少奇案,在圈内被戏称“四大名捕”。

 

 

没想到公安机关还分圈内圈外……

 

 

我之前总想着盛崖余虽为我童年时的青梅竹马,可时过境迁,那点朦胧美好的回忆终归埋藏进尘封的相册,我既不好意思叫他全名,也没脸喊他什么肉麻的“哥哥”,如今知道他和我也算师兄妹,我探头轻轻问他:“那我以后可以叫你无情师兄吗?”

 

他闻言眼神暗了暗,却依旧牵起笑来:“当然,你叫我什么都可以。”

 

 

一种越发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他嘴边,绕了很多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师兄用手肘撞我,一筷子夹了块排骨,“师兄我也长得不丑,怎么没见你这么些年这么魂不守舍的。”

 

无情手腕一翻,一条清蒸鱼也兜进了我面前的小碗,无意问道:“你们认识很久了?”

 

我看着那条被排骨染红了半身的小鱼,估摸着算了算,刚要开口,被叶问舟抢先回答了去:“是挺久了,我俩从小学开始在一所学校了,是吧师妹,从小到大我给你抄过多少作业?”

 

无情动作一顿,杯中茶叶便明显一晃,而后被他呼去杯口热气,轻轻抿了一口:“是这样啊。”

 

气氛仿佛有一瞬的凝结,虽然我也不知道氛围是被哪句话给冻着的,但叶问舟依旧不自知的煽风点火:“她啊,从小就皮,不知道给她背了多少黑锅。”

 

无情垂眼一笑,再没说过什么。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人不知被哪句话点着了屁股,随着我碗中的食物越来越多,我这尾无辜池鱼彻底被烧的外焦里嫩。

 

 

 

我很想回到昨晚答应叶问舟的时间,狠狠甩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嘴欠!

 

吃完饭的时候,地表的温度已经被月光浇得差不多了,晚风穿过钢筋混凝的建筑丛林,硬生生被刮下了最后的一点余温,吹在身上实在舒服得紧,也恰到好处地吹走了我额头那层密密的细汗。

 

 

 

师兄在招呼我上车,身后一道力却硬生生地把我拽到了一边,追命咧着张欠抽的嘴脸,一手随意搭在我肩膀:“不麻烦了!我和她顺路,我送她回去!人民警察!值得信赖!”

 

我:“…………”

 

追命开来的一辆高大的SUV,等我钻进去的时候,发现无情也坐在里面。

 

也许是他太过清瘦,只占据了很小的一个角落,他在翻那个过时很久的诺基亚,听到动静,他抬起脸来。

 

手机简陋的蓝屏光细细打磨了他线条柔美的下颚,投下一片浓厚的侧脸阴影,他眨了眨眼,默默拉过身旁的那根拐杖。”

 

我无端脸一红,正要关车门:“我,我坐副驾驶……”

 

“小姑娘家家的,坐什么副驾驶,坐后边去。”追命拦下我正要合上的车门,“副驾驶不安全你不知道吗?”

 

我:“………”

 

 

 

追命发动了汽车,打开了手机:“你家在哪?我导航一下。”

 

“你刚不是说顺路吗?”

 

“那是骗他的,孤男寡女,怎么能坐一车呢?你要相信我们人民警察。”追命睁眼一阵瞎说。

 

我闷闷地说了个地名。

 

追命一打方向盘:“好嘞,大师兄家更近些,我先送你吧。”

 

“不用,先送她。”无情拒绝,而后转向我,“你可以信我,但也不要信他。”

 

追命:“…………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想想,我替你拦截过多少烂桃花,替你阻拦脸多少春心萌动的小姑娘。”

 

无情不接他的话,扭头问我:“吃饱了吗?没饱的话我们再去吃点夜宵。”

 

“别吃啦!就今晚你和叶师兄给小师妹夹的菜,合着猪都能撑死。”追命遇到了红灯,缓缓踩了刹车,“小姑娘嘛,很注重身材的。”

 

我下意识捏捏肚子上的肥肉,心虚地别过脸去:“我吃的很饱。”

 

“可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胖。”无情一本正经地回答,眼底融了路边橙色的灯光,“还有点瘦。”

 

我的脸瞬间滚烫地大概能蒸熟一笼小笼包。

 

此后再没有话语。

 

只有追命放了一首怀旧的老歌,哼着跑了十万八千里的调,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

 

无情单手支撑了脑袋靠着车窗瞌上了眼,道路边昏暗的灯光便左右不间断地蹭上他的眼睫,合着上头清冷的月光扑簌簌地落下一片星子似的阴影。

 

在我有记忆的二十多年生命里,我不乏见过如他这般好看清丽的人,却没有一人能像他那般闭目似一树隔夜陈雪的寒梅清冷,睁眼却又是一山烂漫桃源的十里春风。

 

原来他不笑的时候这种样子的。

 

“咳……”我听到有人咳嗽一声,追命于前头侧过半个身子,“再近些就能亲上了。”

 

 

无情惊醒过来,眼底罕见地蒙了一层懵懂的疑惑:“到了?”

 

“我,我我我!我到家了!师兄再见!”

 

我明显瞥见追命翻了个白眼。

 

“等等。”我不等他说完逃似的甩上车门,他不得不拉下车窗冲我远远喊道,“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我差点一头撞在家门口的牛奶箱上,惊得车库边那只小边牧“嗷呜”一声窜进了草丛。

 

丢死人了……

 

 

 

 

 

 

 

我撞进家门,贴着房门缓缓蹲在地上,捂着脸一阵无意义地瞎嚎,然后才想起给无情发个短信。

 

 

他很快回了我消息,一个简单的“好”字。

 

而后,一个煞风景的好友申请遮住了他的名字,一个名为“酒三爷”的人等待我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一张胡子渣啦的大叔像,我翻着白眼点击通过,迅速被他拉进了一个群。

 

群里共三人,加我也才四个,刚才餐桌上的三个师兄鼓掌表示欢迎并向我表示:无情不用智能机所以他没有微信。

 

 

追命贼兮兮地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配了个猥琐的表情包。

 

照片不是什么香艳内容,却让我刚消下去的脸又红了个透。

 

照片里的人是无情,穿着干练的特警制服,显然刚出完任务,身后人影匆匆,他却被这点嘈杂的背景承托出一身未敛的锋芒,他显然发现了有人偷拍他,奈何这点警觉被装载进了相片,成为眸中些许闪烁的微光。

 

追命头像闪了闪:“你大师兄当年出警的时候,是不是帅炸天了?”

 

我吞吞口水,很没出息地问了一句:“还有吗?”




(贰)👇这

https://fengbajiyichuichenglehuaban.lofter.com/post/1e454e61_1c68e08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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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想看月牙儿穿特警制服打狙!


长发!蹲姿!马尾!马丁靴!臂膀有红旗的那种!


我还想看他被腰带勒出来的细腰和分割出的大长腿!


我还想看他带金丝眼镜低头拢着打火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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