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首展颜一霎天光破云层,
明媚了所有触目不可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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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江月见重山 贰】

因为要开学了,所以往后更新会慢一点,只要各位小天使支持喜欢,我就有动力啦~



爹妈回家抱着盛崖余痛哭一场的场面一度让我以为他是二老失散已久的儿子。

 

父亲一步三望地送走了来接盛崖余的汽车,回首老泪纵横,抱着我妈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何止莫名其妙,简直是毛骨悚然!

 

 

 

 

我从小畏火,总怕煤气灶的蓝焰会烫了我手毛,自我有了独立的支付宝微信支付密码和余额之后,三条街外的那个美团小哥和我已经是6年的微信好友,我戳着自动笔在纸上画了一道菜,支着下巴有点回味:改天问问他附近是不是有会做茄子年糕的店……

 

 

盛崖余此人乍一眼看上去弱不经风,像是个百无一用的花瓶书生,还留着娘里娘气的长头发。

 

可没想到他不但是个退伍刑警,还会做了一手叹为观止的好菜,中午那一餐的余味似乎还残留在舌尖,拉出一点点似曾相识的味道,这方圆百里的外卖在我六年间吃了个遍,他的菜明明不属于这里,甫一入口,却回味出极为熟悉的味道。

 

 

我点了点白纸,哼哼着,在那盘茄子年糕上拉出了几道线,画上了一个低头系围裙的男人。

 

 

 

 

 

是夜,我做了一个久违的春梦。

 

梦中光影如常,厨房煲着咕噜噜的汤,氤氲的热气飘渺在厨房的每个角落,有人背对我,垂首系上了围裙,露出一段犹天鹅般优雅的侧颈,逆光的界限将他整个人刻成一面纤细的阴影,过长的羽睫上下扇了扇,熟练地挽起过长的头发。

 

 

他有一段白玉似的手腕,十指纤长灵活,朝翻滚的锅中撒下一搓葱花,我想开口,却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不要放太多葱花……她不吃的。”

 

她似乎喊了一个名字,是个我几乎能呼之欲出的名字,我想回头看看是谁,厨房中那人却已经转过身来,勾起了一点笑:“那我重新煮。”

 

我看他赤手端起了炙热的锅柄,跳跃的火焰开始亲吻他的指尖,顷刻间,火舌舔上了他的手腕,他吃痛缩手,手中的锅反扣在了桌上,流出的汤液瞬间被点燃,“噌——”地一下包裹住了他,热浪扑面袭来,瞬间将我隔离在一片焦灼的空间内,在火光中,他过分瘦削的身影被火舌舔舐得缓缓地佝偻下去,耳畔是断断续续的呜咽,我想伸手喊他,却被热浪推出门外,那扇焦灼的大门毫不留情地在我眼前隔绝开了他的一切。

 

 

 

 

 

 

 

我捂着一身热汗惊醒过来,床边的手机正在不厌其烦地震动,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个邂逅帅哥的春梦到最后竟硬生生变成了恐怖桥段。

 

 

我感到梦中的火烧到了喉咙,又好像含了无数烧焦的沙粒,我艰难地吞咽了几下,伸手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你刚醒吗?”对方似乎被我的声音惊到,他顿了顿,温声问,“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我又摊回床上,摸了把汗,心道总不能说昨晚做梦梦见你,差点被火烧死……

 

“没有,嗓子有点干,怎么了吗?”我翻了个身,昨晚盛崖余走之前被我妈拉着留下了手机座机现居住地址和一切能联系上的朋友同事的信息,以防双方哪天都换了手机又联系不着。

 

 

我揉着眉心,深吸了几口气,渐渐被他温润的嗓音抚去了几分焦虑。

 

“昨晚走的有点急,我应该是把一份资料落在你家了,你能帮我找找吗?用透明档案袋封住的,我让我的助理来拿一趟。”

 

我停下了动作,缓缓爬了起来:“一份透明的档案袋?”

 

“对,里面是一些我的研究资料。”他依旧含了点笑意,“虽说不是特别贵重,但丢了总会有些麻烦,还好在你这,你方便吗?我现在就让助手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今天也要出门一趟,你在哪,我给你送过来吧。”我拨了一下头发,扯得头皮有些疼。

 

他沉默了一会,在短暂的电流声后,他说:“那行,我现在在市公安局,离你家也不算太远,到北门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让助手来拿,可以吗?”

 

我连声应了下来,起身梳妆打扮了一下,罕见地拿起桌上的口红,在即将触碰到嘴唇的时候,我才想起,他腿脚不便,是让助手来拿,应该是见不到他的。

 

我又一想:我见他为什么要涂个口红?

 

 

 

 

 

七月的清晨,阳光已然浓郁,昨夜才消下去的地表温度,甫一接触阳光,又沸腾似的散出热能,穿着凉鞋就能感受到地面不断上涌的热气。

 

 

 

我将他的资料与我的绘画作品放在了一处,市局与市博物馆离得不远,叶老师是我的专业老师,这几天同我的师兄师姐在博物馆学习,想着送完资料过去看看,指不定能学到些不一样的。

 

 

 

市局大得厉害,我又是个出家门方向感全失的人,自小东南西北不分,刚才也忘了问他哪个是北门,门卫又是智能识别没有坐人,我想了想,还是给盛崖余打了个电话:“我到了,在门卫旁。”

 

 

他轻声应道:“好,你先在阴凉处等一下,他马上下来。”

 

 

这个所谓的马上下来,足足等了我二十分钟……

 

索性我摊开自己昨晚的摸鱼,蹲坐在门卫旁的石墩上,给盛崖余的背影最后添了几笔。

 

 

 

“呦!姑娘蹲这干嘛呢?”不知何时身旁也蹲了个男人,他甫一出声,吓得我鬼叫了一声,忙蹿了起来。

 

“我有这么吓人吗?”说话的是个穿警服的男人,耷拉了半边衣襟,勉为其难地扣了几颗纽扣,叼了个烟屁股歪嘴冲我笑,“赶这画画呢?”

 

“警察?”我没好气地收起画板,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撇嘴从包里翻出那份档案袋,“这个是盛崖余的资料,您能帮我给他吗?他应该是找不到我了。”

 

 

对方饶有兴趣地一挑眉,伸手接过了资料:“盛崖余?你认识他?”

 

“邻居。”

 

“嚯!你把他画得十足十的帅啊。学画画的?”他抽出封面的第一张,反转给我看。

 

我一惊,猛然回想起昨晚无聊画了他几张小像,囫囵给裹在了资料里,我忙不迭伸手去抢:“还给我!”

 

“姑娘,这里是市局,不是什么演唱会后台,你放着大街小巷正儿八经的明星不追,追他干什么?”

 

“瞎说!谁追他了!我无聊画的不行啊!”他便不依扬高了手,有些恶劣地看我上蹿下跳。

 

 

“还给她。”盛崖余拄着拐杖突然出现,缓缓走来,立在了我身旁。

 

“咳……大师兄……”那个胡子扎拉的大叔见到他瞬间蔫成了酱黄瓜,低头轻咳了一声,“逗着玩呢……”

 

他将那幅画还给了我:“我这不是怕又是什么小姑娘来市局骚扰你吗……你俩认识?”

 

我发现他不笑的时候,眼角与眉锋的角度尖锐得厉害,像铺了一层结晶的白霜,懒懒地掀起眼皮,都仿佛带了几分薄凉的尖酸———哪怕那只是他眼底一点毫不动容的碎雪星子:“你任务完成了?”

 

“早完成早享受,这鬼天气热的要人命,这小姑娘说是来给你送资料的,还给你画了幅小画儿!”

 

“我!”我气急败坏,“你怎么什么都说!”

 

“抱歉抱歉……”大叔毫无诚意地向我道歉,单手拎着衣襟扇了扇,“没事我先进去了。”

 

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瞟,发现这种大热天,他居然还穿着整套的衬衫长裤,长发一丝不苟的尽数挽起,衣襟与下颚间的乌发弯成一个圆润的弧度,衬得他脖颈的肤色好似尚未着色的画儿。

 

“他在北门等了你许久不见,打了电话给我,我便想是不是你走错了门,下来一看,果然如此。”他笑起来的时候会压出颊边一个很浅的酒窝,眉宇间的霜雪便化作一汪清澈的阳光,盛入那个极浅的酒窝里。

 

“来,擦擦。”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很热吧?看你满头大汗的。”

 

他手掌与袖口之间露出了一截伶仃的皓白手腕,我无意间想起昨夜的梦,想起他无助地缩成一团的背影,想着那截瓷白的手腕被是否会被火舌撩刮出内在的纤细腕骨。

 

 

他见我半晌没动静,正打算缩手,被我冷不丁地触到了指尖,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陈年白雪化作的精怪,浑身上下都透着剔透易碎的一股灵气,连指尖都泛着点点温凉,地表的温度也熏不红他白瓷似的肤色。

 

 

我将剩余的纸巾还给他,含糊地道了声谢,脚不沾地地飘出了市局大门。

 

 

 

 

 

 

 

 

 

 

 

“师妹?师妹!”有人摇我的肩膀,一双眼有些担忧地打量我,“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师兄叶问舟是高我两届的研究生,主修工艺美术学,是我老师叶哀蝉的得意门生,同我师姐叶雪青为自在大学颜值担当,稳坐校花校草三年之久。

 

 

我摇摇头,低头翻阅那本厚的能当板砖使的历史资料:“想一个人。”

 

“什么人让你这么魂不守舍?”师兄打趣道,“今晚老师有个聚餐,邀我和师姐一起去,让我叫上你,听说是他的同门师兄回国了,带了几个响当当的学生,你来不来?”

 

 

“我?都是大佬之间的聚餐,我去干什么?”

 

“有个叫无情的,特别厉害,好像主修犯罪心理,破了挺多案子,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种悬疑探案吗?诸葛老师带出来的学生品格都不错,你可以向他讨教讨教。”

 

我心头一动,也是犯罪心理?和盛崖余一样?

 

“真不来?听说他长得比师兄我还要帅……”

 

“我去!几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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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以为会有修罗场吗?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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